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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第1/2页)
书桌旁的小灯已然熄灭,旁边放有一个合拢的笔记本,边角的纸页有些自然泛黄,却没有丝毫褶皱,像是被很细心地保存着。 当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点整的时候,装修雅致的套房里,响起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这道脚步声穿过客厅,在房门敞开的那间卧室门口停下。 中央的大床正柔软地陷下去,埋在蓬松被子里的人睡得正香,他朝里侧着身,看不清面孔,只能瞥见温暖烂漫的棕发在洁白的枕头上散开。 在各种关于起床时间的科学研究和专家建议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时间段是五到七点。 但郁白基本不会在这个时间起床。 他不再是学生,又不用出门上班,算是自由职业者,连闹钟都不怎么需要定。 只有偶尔在死线前赶稿的时候,清晨五点的他会是清醒的,因为还没睡。 其他时候的这一刻,他都在心安理得地跟周公下棋。 舒适大床里传出清浅绵长的平稳呼吸声。 停在卧室门口的那道脚步,静止片刻,便离开了。 时间继续流逝,淡蓝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明亮,朝阳升起,天边染上浓郁的灿金与橙红。 圆滚滚的时钟里,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到了七点整。 脚步声再次响起。 那间卧室里更加安静,床上的人换了个姿势,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只露出一点透气的缝隙,蓬松的被子隔绝了里面悠长的呼吸声。 也隔绝了外面偶尔响起的细微噪音。 敞开的卧室门边,灰蓝的目光静默地注视着仍在睡觉的人。 直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传来“咻”的一声。 昨晚睡前随手倒扣在那里的手机,屏幕朝下,发出了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 循声望过去的那道目光,似乎有点犹豫。 片刻后,手机又响了两声,床上的被子小山忽然动了动。 睡梦中的人本能般地往被子里缩了一下,朝离声源更远的方向挪过去一点点,像是不想被打扰。 极轻的脚步声再次离开,去而复返。 然后,间歇性作响的手机上面,盖住了一个来自另一间卧室的洁白枕头。 咻咻声就几乎听不见了。 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里,被子小山又悄然挪了回来,无意识地扯开原本蒙着头的被子,似乎在透气。 清晨的光线落在颊畔,将本就过分白皙的肤色照得近乎透明,唯独泛了一点被闷到的红。 很快,床上的人又不安分地换了睡姿,继续侧身而眠,看不见脸庞。 停在门口的那道脚步便再度离开了。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穿过这间套房,轻轻关上了外面的大门,直到走进庭院后,脚步才恢复了正常的声响。 早晨七点多,除了昨夜到访的年轻客人,这座宅院里原先住的其他人,已经都起床了。 明净的长廊上,偶尔有步履匆匆的佣人走过,中间树木青翠的小径旁,有一个小男孩蹲在那边,逗着这里养的狗。 袁玉行本质上是个老头,所以跟大多数老人一样,睡眠少,醒得很早。 当他见到那个黑发蓝眸的年轻人时,很是惊讶:“你也起这么早啊?” 他脱口而出的话音,在清晨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脚边的小狗跟着汪地叫了一声。 对方静静地投来一瞥,却没有回答,而是皱了皱眉:“声音太大了。” “……”哪里大了啊! 袁玉行这样想着,但在那片很有压迫感的灰蓝湖水面前,并不敢反驳。 他老实地放轻了音量,低眉顺眼地问:“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厨房?” 袁玉行是有点怵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的,尤其是在昨晚见过那场一局更比一局凶的对弈之后,看得他连冷汗都流了一斤。 但也同样是因为围棋,令他燃起了非常大胆的勇气。 反正比这会儿突然拼命想往他怀里钻的短腿柯基,要勇敢得多。 “等吃完以后……”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忐忑道,“能不能跟我也下一局棋啊?” 虽然郁白说他和谢无昉下过棋,但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他。 昨晚他围观两人对弈,简直手痒得不得了。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