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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第1/2页)
那人明明在眼前, 他却怎么都追不上, 跟着她越跑越远。 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把李珣震醒。 他困惑地站在走廊上, 一头雾水。 老陈心急如焚地跑上来, 关切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李珣迟钝的目光隔了许久才恢复正常,茫然问:“我怎么了?” 老陈急道:“郎君大半夜从屋里跑了出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李珣:“???” 老陈:“郎君是不是看到吴嬷嬷回来了?” 李珣没有说话。 老陈自顾说道:“郎君一个劲唤嬷嬷, 怕是被她的鬼魂魇住了。” 李珣垂首看光着的赤脚,背脊上生了寒意,这才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见他神色不对,老陈更加担忧,“郎君没事吧?” 李珣回过神儿,摇头道:“没事。” 他记得他有两回产生过幻觉,那就是药瘾发作前。 自从吴嬷嬷去世后,他开始尝试戒寒食散,已经憋了数日,但眼下看来是憋不住了。 回到房里,李珣试着重新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头像被猫抓似的发痒,满脑子都是寒食散带来的快感。 无法入睡,他起床打开暗格,视线落到那几包寒食散上,想伸手去拿它,却又缩了回来。 他想起吴嬷嬷临死前的叮嘱,可是它又实在诱人。 内心天人交战,生理和心理对寒食散既抗拒又吸引。 他纠结了半晌,最后索性把它全烧了。 第二天李珣眼下泛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 老陈迷信,还以为是吴嬷嬷的鬼魂来勾人,导致他被魇住了没睡好才这样。 服侍他更衣时,老陈皱眉说道:“看来府里头还是得做场法事驱驱邪祟才好。” 李珣没有吭声。 去了政事堂后,整个上午他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发呆,甚至会无意识地做重复性动作。 这些细微的变化令人感到奇怪。 姜阁老数次看到他抠桌子的边缘,就像猫磨爪子一样,忍不住问道:“殿下的桌案有什么不对吗?” 李珣:“???” 姜阁老指了指自己的桌案,李珣后知后觉地垂下脑袋,把手缩进衣袖里,冲他做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下午他稍加注意自己的行为,明明知道有些重复性动作很奇怪,但就是控制不住。 整天下来他几乎没怎么干活儿,魂不守舍的,精神也不大好。 晚上李珣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粥就撤下了。 见他颓靡不振,老陈忧心忡忡问:“郎君是不是病了?” 李珣撒谎道:“是有些不舒服。” 老陈:“那得叫金太医来看看。” 李珣摆手,“无妨,过两日就好了。” 晚上他再次睡不着觉,像幽魂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头毛躁不已。 他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走动,只觉得四肢百骸里都被那种堕落的,颓靡的,奇怪的东西缠住了。 犹如一头狂躁的野兽。 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寒食散已经能掌控他的心智了。 生平第一次,李珣感到了恐慌,那种对未来无知的恐慌。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他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找不到出路,现在明明刚过宵禁,他却觉得像过了好几天,漫长得看不到头。 心里面烦躁,他又大半夜的去练了会儿剑,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结果他发现自己的手会抖了,药瘾发作时连剑都拿不稳。 这时候李珣才彻底慌了。 他是一个上战场的人,如果连剑都拿不稳,那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