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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第2/3页)
别了朵小白花,她似乎哭过,眼睛稍有些红肿,加之身段窈窕,气质娴雅,便是进了勤政殿、见了这么多高官都没有畏畏缩缩,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这姑娘低着头,时不时地用帕子帮张致庸擦涎水。 这时,立在我身边的蔡居走上前来,低声道:“她便是小张大人的独女,韵微小姐。” “嗯。” 我微微点头,的确是个非常出挑的丫头。 我踮起脚尖,接着朝里看去。 张致庸进来后,肃王率先起身,大步朝老首辅走去,双手握住老兄弟的手,叹道:“怎么瞧着病又重了些,你比本王小好几岁,可不能走在我前头哪,哎!想当年咱们一齐在国子监读书,又一齐北上杀敌,你数次押送粮草解救军中燃眉之急,又数次帮本王挡下明枪暗箭,这些事老哥哥全都记在心里。” 而此时,殿里诸臣皆站起,向这位三朝老臣看去,刚准备见礼,蓦地,他们发现李昭没有动弹,这些人私底下眉眼交接,复又坐回到篾席上,低下头,没敢动。 李昭淡淡一笑,忙起身往下走。 他站起后,众臣才敢跟着起身,给老首辅见礼。 李昭三步并作两步行到张致庸跟前,俯身,手轻轻地摩挲着张致庸的,含泪关切地叹道:“老首辅近日身子如何?参汤可还吃着?” 张致庸望着李昭,眼里满是殷殷关怀挂念,手颤巍巍地伸向李昭,忽而无力地垂落,浊泪瞬间掉下,病重到说不出话,含糊不清地哽咽:“好,好,老臣许久未见陛下了,陛下又清瘦了,莫要太劳累,当,咳咳,当注意自己的身子,老臣教女无方,对不住陛下啊。” 瞧见此,我摇头一笑。 若不知道的,还当这对翁婿、君臣关系有多亲密无间呢。 寒暄了几句后,我瞧见李昭帮张致庸将薄被盖到腿上,随后拧身,回到龙椅坐下。 此时,肃王立在张致庸身侧,一手按住老人的肩头,另一手叉腰,直面李昭,叹道:“昭儿哪,当年先帝把素卿丫头指给你,实是想让致庸贤弟多多提携指点你,他也算你的太傅恩师了,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地帮扶你,这份情咱得顾念,他也老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膝下子女也只剩下达齐和素卿丫头了,素卿是个糊涂软性的人,对她那刁滑的嫂子林氏言听计从,如今林氏已伏法,素卿丫头对往事也忏悔过了,德行虽不配为后,但你好歹看着皇子公主的面儿,看着老首辅的面儿,看着伯父的薄面,给她个位份,算了罢,昭儿,你不能让群臣议论你刻薄寡恩哪。” 李昭干笑了声,忙称是,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斜眼看向梅濂。 梅濂立马会意,躬身出列,沉声道:“陛下,臣有事要上奏。” 李昭身子歪在龙椅里,让胡马去给老首辅端盏参汤去,莞尔浅笑:“爱卿有何事?” “先前臣奉命,与抚鸾司黄梅大人彻查二皇子炜和四皇子冕薨逝案,以及五皇子睦中毒案,如今已有了结果。” 说罢这话,梅濂转身,将装了一摞供状的漆盘捧过头顶,掷地有声道:“经过臣和黄大人连日翻阅旧档以及拷问坤宁宫宫人,已经确定二皇子炜落水乃庶人张氏支使心腹太监惠飞所为,四皇子冕为张氏授意其弟张达亨下毒所薨,五皇子睦乃张氏命勤政殿洒扫太监梁元挑唆曹氏下寒毒,后梁元更暗中给五皇子下一种名为“婴香”的蛊,幸而前太医院院判杜朝义及时救治,才保得皇子一命。” 言及此,梅濂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头是只拇指般大小的黑色甲虫,须尾皆在,壳上布满暗红色的毒点。 “此物便是那蛊虫,此蛊在婴孩体内可潜伏数年,以食婴孩脑液为生,中蛊的孩子并无半分异常,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或变痴呆,或不足五岁而夭折,若非五皇子身子偶然沾到人血,引出蛊虫,此毒绝不会被发现,罪妇供状画押皆在此,可臣以为,仅凭庶人张氏和林氏的智慧不能将事设计得如此周全细密,而那梁元之死也疑点重重,臣怀疑,此乃张家父子一手策划,意图谋害皇子,更意图谋害陛下圣躬安康!” 第132章 对峙 朕不打你,脏手 梅濂这番话一落, 勤政殿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朝张家父子瞧去。 就在此时, 老首辅张致庸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瘦骨嶙峋的双手抓住软椅扶手,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奈何病实在太重,又重新跌回椅子里, 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咯痰声, 忽然侧着身猛咳了通, 往地上吐了口鲜血。 “父亲!” 张达齐一个健步冲上前去, 蹲到老首辅跟前,不住地轻拍他爹的背, 连声问怎样。 而韵微哭得花容失色,用帕子擦老首辅口边的鲜血,揉她爷爷的胸口, 同时怒瞪向梅濂,恨得脑门青筋直冒, 如同一只被逼急了的红眼小白兔。 我紧张得口干舌燥, 不禁往前行走一步, 大肚子紧紧地顶在小门上。 我伸长脖子, 朝殿中跪着的素卿瞧去。 这女人仿佛压根感觉不到外物, 轻蔑地扫了眼张致庸, 食指伸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