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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2/2页)
孟昙来的匆忙,只提溜着医官,疯了一样策马跑过来,此时此刻,见陆沈白无恙,才想起问曲瓷:“夫人呢?薛定山怎么说?” “他不松口,要我成他的同谋。” “啊?!” “我答应了。” “什么?!” 陆沈白走下石阶,一手握着剑,一步一步朝着驿馆走去,孟昙赶紧跟上,一行人到驿馆的时候,正好碰上岁岁。 岁岁换了一身衣裳,被一个美貌侍女抱在怀里,正在折花。 早春花朵伶仃,被手指一折,顿时脆生生断了。 “我给小姐戴上。”美貌侍女笑,声音清润柔和。 “我不想戴,花儿太可怜了。” “花有什么可怜,花开无人赏才可怜。”侍女握住岁岁的手,不由分手就要给她戴。 “不要!”岁岁一把推开她,她摔进蔷薇花丛,娇嗔一声,幽幽就哭了。 “沈白大人!你回来啦?事情是不是都办完啦?我们是不是能走啦?”岁岁连环问。 陆沈白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白净的脸,她洗干净了,依稀能看出几分相里金禾的影子。 他遇上曲瓷的时候,她也约莫是这个年纪。 “我办砸了。”陆沈白轻声说:“不过我很聪明的,我会尽力去补救,很快就能办好。” “真的吗?” “真的,若是办不好——”陆沈白舌尖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但面对着这样的孩童,他一瞬间止住了自己的话,他淡淡笑了,抬手抚过她发髻,轻声道:“我会办好的,没有若是。” “嗯!”岁岁重重点头:“我相信沈白大人!” 小小的手,握住陆沈白的食指。 陆沈白站起来,反握住岁岁的手。 “呜呜,大人——”侍女哭泣着。 陆沈白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她瑟缩了一下,顿时忘了抽噎。 陆沈白道:“粉残露褪,滚。” 他从未在女眷面前用过如此不文雅的字眼,但是此时此刻,他心中一把怒火,已然烧穿了他,叫他失去理智,只剩下攻城略池的敌我阵营。 再者,他第一次见这侍女,便知道这侍女也罢,薛定山也罢,都打的是什么算盘,当时他还需要周旋,现在——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他语气森森然,说完,不再吝啬给予她一个眼神,径直带着岁岁就朝着内堂走去。 走到廊下,陆沈白才觉胸中浊气散了些,问道:“王爷呢?” “应该在院中。” 陆沈白将岁岁交给孟昙,自己去找晏承。 人还未踏进院中,便听到淙淙的琵琶声,夹杂着晏承甜糯的抱怨声:“哎,幸亏有姐姐陪我同来,否则我可真要无聊死了。” “那可说不准,昨夜不有人给王爷送美人来了么?” “嗐,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姐姐比。” 话音刚落,就见陆沈白一脸冷色进来,晏承怔了下,躺在娼伶腿上没动,懒洋洋问:“怎么了这是?瞧你这蔫眉耷眼的样,跟曲瓷吵架了。” “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晏承吓的橘子都掉了,一溜烟爬起来,怒道:“谁干的?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钦差夫人都敢动手!” 陆沈白没说话,冷冷看着晏承。 晏承怔了一下,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他们这一路上,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昨天刚来钦州,今天曲瓷就被掳走了。 还事能是谁干的。 “不是,本王就不明白了,”晏承道:“怎么本王睡了一宿的工夫,薛定山就狗急跳墙了?你们俩查到什么?” “我若说了,王爷可愿为钦州百姓伸冤?”陆沈白抬眸,直勾勾望过来。 晏承平日里被人嘲笑惯了,从来没有人会用这般眼神,寄予厚望的眼神看他。 他瞬间如芒刺在背,立刻避开陆沈白的目光,扶额道:“哎哟,我头好疼,好姐姐,快把那醒酒汤端来喂我一口。” 话落,身子一滑倒在娼伶腿上,哼哼唧唧就着娼伶的手喝醒酒汤,他只想在富贵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哪怕被脂粉酒气泡烂骨头,也无意与人为敌。 陆沈白长睫微敛,已然知晓了答案。 他后退一步,神色冷淡下来:“我夫人被人掳走,我亦受了伤,安置灾民一事,就交由王爷负责了。” “什么!?”晏承迅速跳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麻溜说出自己的口头禅:“我不行,我不会,你找别人去。” “没有人天生就会,”陆沈白声音冷冷的,不冒一点热气:“王爷不会便去学,我让孟昙教你。” “陆沈白,你算哪根葱,竟敢跟本王这么说话,本王告诉你——本、王、不、学!” 回应他的是陆沈白决绝的背影。 “本、王、不、去,本、王、不、学!”晏承又恨恨重复了一遍,这才坐回榻上。 娼伶攀上来娇笑道:“王爷,王您不是说要带妾身去撒金珠么?” “撒什么金珠啊!”晏承一脸如丧考妣:“我怕到时候,他们会把我们俩吃了。” “哎呀,到时候我们多带些护卫去,不会有事的,”娼伶来了兴致:“去嘛去嘛,妾身还没见过施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