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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第2/2页)
今她连身旁这位都参不太破。 第48章 出迷津 廿日清早, 令约刚出堂门就见两匹马穿进竹林,看背影正是霍沉与阿蒙两人,不禁挑了挑眉。 本不稀奇的事,因有了前两日作比照, 便也变得奇怪。 小满后两日, 一连两个早上她都见到了霍沉, 不是在竹坞间, 而是在纸坊, 跟在几个办料师傅身旁, 尤其打眼。 至于原因么…… 爹爹近来出门比她早, 昨儿她在厨屋外听见他与娘嘀咕, 说他接连两日出门都遇到见渊吃早茶, 就在葡萄椽下, 且一见他就起身问候,再之后便莫名其妙跟他去了纸坊。 末后还苦恼道:“他如今愈发熟落, 教人怪不自在的,我又得客客套套待他。” “唷, 听这意思, 你是不想客客套套待他?”意味不明的一句打趣。 “咳,倒也不是这等主意,只你我都省得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自是想把家里的‘山水’藏着些……” 身为“家中山水”本人,她听到这处便捏了捏指尖走开,后面的谈话再无从得知。 念及此事,她眸光微闪,迅速挪回视线下了踏跺。 途径屋后小院时,云飞正在葡萄椽下逗着咕噜, 见她来,立即站直了身:“姐姐早。” 她停下脚步,听他马不停蹄地问:“姐姐是去纸厂吗?我能随姐姐同去吗?” 一连三声听得人好笑,断不会不答应,点了头。 云飞高兴跳出竹椽,朝屋内秋娘道别声就奔向院门。 被他遗忘在鸟架上的咕噜焦急扑棱起翅膀,却因脚上扣了条细链起飞失败,挂在鸟架上似荡秋千那般摇晃几下,挣扎之际带得椽下风铃叮玲玲响。 令约:“……” 她比出食指,缓慢指向咕噜:“不管管它么?” 云飞站定了脚,摇头:“姐姐不必睬它,它这是作戏呢。” 少年说得笃定,她却疑心得很。 她总觉得这只鸽子是真傻,不像是会作戏的,不过别人养的鸟儿她也不能妄加评论,只得装作信以为真那样子。 去往纸坊的路上,她抑制不住好奇,状若无意地问及某人:“怎么今日不跟着你三哥?” “噢,云水斋来了位贵客,二哥去了苏州未回,只得三哥去谈生意。” 她了然点点头,不再去想。 两人走过蜻蜓湖,到小竹桥前恰巧碰见几个牵着毛驴的青年过来,驴背上各驼了几袋麻包,看起来无精打采。 云飞又被勾起好奇,与人请教:“于大哥,这里头装的甚么?” 而今他在这群纸坊学徒中混得极好,知道名姓的不少,眼前这个显然也认得。 “噢,腌料用的石灰没了,买些回来。”那人答道。 少年捣捣头,前两日被迫与三哥跟在几位师傅身后学习,倒也听得许多有关办料事宜的解说,知晓这腌料是办料过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想着,他又转过头问令约:“姐姐今日忙些甚么?” “和昨日一样,还是起坯。” 所谓起坯,是将在漂塘中浸泡数日的白坯拿竹帚洗刷干净,提起后堆放整齐,后由提料工一段一段地交到砍料师傅手上,是整个砍料流程中……最平平无奇的一项。 不需要提料工的敏捷与熟练,更不需要砍料师傅的好功夫,只需要足够的气力和耐心。 刚巧,这两样她都有。 依她的说法,第一批九霞纸尚且不是她能染指的,她只消打好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便可。 听她说还是起坯,云飞摸了摸肩上的褡裢,小心翼翼叩问之:“我若厚脸子跟着姐姐,可会打搅到你?” 虽然罢,他的来意就是打搅她。 这等既无理又无礼还野蛮的要求当然是他三哥所提,除他外再没别人想得出。 具体而言,便是让他付云飞——一个素来乖巧懂礼的好少年——行尽幼稚黏人之事,跟在贺姐姐边上说东问西,耽搁她做工,进而教她少忙碌一会儿。 试问谁人敢说能想出这等主意的人不可怕?简直是幼稚到令人发指! 相比之下,眼前的漂亮姐姐温和得像位仙子,一如既往的体贴:“不打搅,你不觉无趣便好。” 即将打岔的人连忙心虚奉上褡裢里备好的芝麻糖。 唉,真真是可怜天下弟弟心呐。 *** 到纸坊后,令约先在马场边上寻人问了问山上情况,确定今日竹花也无蔓延迹象后才放心走开。 拢漂塘时塘边尚有人在翻压白坯,新入塘的白坯需每日翻动方能浸泡均匀,届时腌料才便于石灰浆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