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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 (第2/3页)
膝上,凄凉一笑, 他被关进牢狱里的这些日子, 江澜是第一个来看他的。 他以前那些宠爱的女人,忠实的下属,都在他兵败时没了影。 江初嘴唇苍白, 他本来关进牢狱时就已经没多少时日,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便兵败也不愿屈服:本王不需要你可怜。 江澜走过来,江初咬紧了唇, 以为江澜会刺他一剑, 然而江澜只是俯身,在他面前放了瓶药。 江初微顿, 突然笑了:真是可笑。 江初母亲是世家大族, 虽没被封为太子,但宫中人人见了他都要跪下行礼。 他自小身后跟着世家子弟, 有给他提鞋的,也有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 只因为他有最纯正优良的血统。 但是, 唯独父皇不大喜欢他。 无论他做的再好, 再优秀,江怀好像都看不见他。 江怀眼里只有江澜。 上元佳节,江怀说好要来殿里看他母子,江初和母妃在殿里备好酒菜等江怀,等到宫里所有灯熄,只等来一句,陛下今夜不来了。 江怀去了江澜母子那里。 于是他想,也许只是自己不够优秀,他要是再优秀一点江怀就能看看他了。 想到这里,江初只是闭上了眼,他好像什么都比不过江澜,无论哪一方面,就连自己唯一喜欢的女人,也倾心于江澜。 他在这条路上越行越远,行至尽头,回头看,走了这么远,他还是一个人。 永远都是一个人。 江初嘲讽般地笑了,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但是他不后悔。 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不愿被江澜施舍:既然你来看本王,本王就回你一份谢礼,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澜看着他,他示意江澜靠近,在江澜耳边低语。 忽然,江澜瞳孔微震。 凝王府。 府里下人已上下打点,裴慎在屋里收拾衣物,江无阴走进来:带这么多衣服做甚? 今早天未亮,江无阴便向江澜请示去边疆驻守,并且准备下午出发。 裴慎回:边疆不比这,那边气候不定,多备些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江无阴将裴慎的手握进手心:到了那边我们再买便是。 裴慎看他:凝王殿下可真是有钱。 提及此处,裴慎认真地环视着这间屋子,他和江无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如今竟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是最好的选择,朝中大臣对皇位有颇有争议,江无阴这个节骨眼走,皇位是谁的显而易见。 夏冷清得知消息第一个赶来:阿慎,我之前去过边疆,知道那边需要点什么东西,我带你去买,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后她向江无阴笑笑:我借阿慎一会儿,不过分吧? 江无阴慷慨道:去吧。 二人走后,凝王府陷入了安静,府里下人已在今早打发离府。 江无阴在院里坐下,仔仔细细地将这里的一切都印在记忆里。 这里很安静,他的视线扫过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会看见他和裴慎共同走过的影子。 说没有任何留念,都是假的。 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江无阴循声看去,地上是那人踏过的痕迹,他最终站在了府门口。 风掀起地上尘灰,沾了他满衫。 江澜站在门口。 二人对视,好像都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样的,默契地没有说话。 江澜只是看着江无阴,看了许久许久,他的双眼泛起了红,失了声。 两人对视,依旧没有说话。 江澜忽然踉跄扶着桌子,他双眼发红,脚步有些不稳,他抬头紧盯江无阴,始终咬紧自己的嘴唇。 江无阴觉察出不对,上前扶住他,却见他后退几步,明显不愿江无阴靠近。 江无阴沉默,眼神黯然地看着他。 眼前之人脸色苍白,江澜凄笑一声,看着江无阴:我只是想过来问你 他双眼发红:是不是你杀了父皇 江无阴依旧立着没有说话。 冷风萧瑟,本该是春天的美景,却没有暖阳的照射。 江澜看着江无阴,他的眼里倒映出江无阴的面孔,那面孔随着时间倒退,他仿佛看见了少时和江无阴一同在宫里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忽然轻叹一句: 那个时候多好啊。 话落,江澜咬紧嘴唇,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刺眼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江无阴眼里忽然有了波动,看向他。 终于,一口鲜血喷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