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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 (第2/3页)
会把她弄丢、让其他人发现她帷帽下的脸,就每次都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闷不吭声地为她挡去街上挤来的人流,然后带着她一同回将军府休憩。 那时牵着她的手,纤细温暖,像个小小的散着热气的太阳,何曾有如此寒意? 黎知鸢垂着头,固执地捂着这块冷玉。 将军府离皇宫不算远,很快便到了。 长公主先行下了马车,随后抬起凤眸朝着车上看去,有些期许地对着里面慢慢撩开帘子的女将伸出了指尖,希望那只素白的手能落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然而事与愿违,祁清和连看也没看她的手,干脆利落地从车上跳下落地,淡淡拂了拂自己的衣袖,侧身避开了僵硬在半空中的指尖。 周边宫人惊惧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这位脾性狠厉无情的新帝会如何反应。 他们本以为被如此拂下面子,女帝应是要发怒的。 可结果与他们所想的大相径庭,传入他们耳中的竟是女帝仿若隐忍讨好一般的含着些笑意的轻轻询问声。 南南是不是累了?我记得此时该是要休憩一会儿的,不如我们回殿中去吃盏茶、再用些果子,好不好? 女将的作息极为规律,如今已是下午,她一般都在会看过半天的书籍后休憩喝茶或是起身出屋透气。 黎知鸢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仍旧有些不死心地凑过去悄悄捉住她的指尖放在自己掌心中暖着,此时也不管那点被落下的面子,满眼中都只余了小将军的眉目,渴望从中找到哪怕一分的回应。 这次,祁清和终于侧眸斜了她一眼,突然勾唇展眉笑了。 霜雪层层消融,桃花眸中潋滟绮丽得叫人心悸。 黎知鸢一怔,尚不等她瞳孔里也随之不觉溢出点点柔软的光亮来,她就瞧见面前的小将军勾着唇讽刺地笑问她:倘若我说不好,陛下是否也要将我杀了? 长公主嘴角绽了一半的笑意便那般顿住了,仿佛一时间有些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般呆愣地看着祁清和。 应是有些滑稽,叫厌恶她厌恶得连瞧她一眼都不愿的女将眉梢边都染了些刺人心窝的柔和。 黎知鸢该是恼怒生气的,气她曲解误会自己的意思,气她连正眼都不给一个,亦气她如此踩着自己的脸面嘲弄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小将军今日给她的第一个笑容上时,她甚至都下意识地刻意忽略去了其中溢满的嘲讽厌恶之意,如同历史上数不清的昏庸之君一样甘愿拜倒在爱人面前,再不敢威胁什么,只含着些微不可觉的委屈,呐呐为自己苍白地解释着。 我不曾想过要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她方才还能在将军府中平静从容地说出叫自己也觉诧异的威胁之语,此刻倒是在秦观南面前弱了一头,不敢再对着自己的小将军摆君主的架子,也不舍得朝她发火。 你不会? 女将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随手将她覆上来的指尖给重重甩开,目光在这四周宫人身上扫过,丹唇微抿,眉间神色逐渐褪去,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祁清和半阖了阖眸,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虽性情冷厉却有些木讷古板的小将军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将伤害的事情都做了之后,却还能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面孔来惺惺作态,叫她心中反感至极。 黎知鸢委屈,秦观南便不委屈了吗? 一直等到被长公主领到她所居住的未央宫,小将军也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冷着脸避过了黎知鸢伸来的指尖,胸口气闷。 未央宫是长公主曾经在皇宫里居住的地方,自她登基后便改为女帝寝宫,另扩张建造了些,将偏殿设为她平日中处理文书的书房。现在黎知鸢把小将军领到这里来,便是想让祁清和日后都与她同居一处、再不分开。 她本以为时间总能磨去曾经的伤痕,她的小将军也总会再次喜欢上她、重新对她露出独有的偏爱又纵容的眸色。 可是一日又一日、一月复一月,秦观南即便是与她同卧一张床也不愿碰她、每次都侧过身子对她的声音不闻不问,任由黎知鸢百般哄着也不肯正眼瞧她,冷漠得像一块怎么都化不开的玄冰。 但黎知鸢知道她不是天生冷情的玄冰,黎知鸢见过小将军展颜弯眸时的温柔、见过秦观南面对自己时瞳孔中藏着的克制又炙热的爱慕。她分明晓得这是一只被冰霜包裹住的小太阳,也分明曾踏入过小将军的柔软的心房中、被这匹孤狼珍爱地牵在手里。如今却因自己的一步之错而在秦观南面前满盘皆输、自作自受地眼睁睁看着女将清冽的眸子里再无半分对她的柔和爱意,只余下一派烟火燃尽后寂寥空寂的森寒。 因为曾经得到过,心中贪恋,所以想要追求挽回。 可长公主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情爱,她不知该如何挽回自己的妻子。 黎知鸢谋权弄势时的从容与淡然都在爱人面前无影